第(1/3)页 大榕树下有一座高不过两米的建筑,通体都是石材,或者是看起来像石材的材料所制。 日不留影,冬不落雪的材料怎么可能是凡石。 它除了屋檐,身上还有十多层腰檐。无门无窗,无烟无尘。 因为猎祖每次都是从这里走出,猎人们称这里为祖屋。但屋子名不副实,倒更像圆寂高僧的浮屠。 此时,从塔里走出一位须发灰白,将他的面庞完全遮掩,只露出一双混浊眼睛的老人。 他以前叫多宝道人,几千年未被人提起,他几乎忘了这个称呼。而今,只记得被猎人们尊为猎祖。 这些日子他一直有种不详之感,似乎是自己大限将尽。 当年被紫帝困在塔中,犹如置身在一个黑暗的盒子中,没有光亮,没有声音,没有灵气,没有食物。 这还不算,最苦的是终日还要承受各种莫名其妙的痛苦。比如舌头被扯出老长,然后被一截一截割断。比如置身油锅,在灼热中身体被一层层烤焦。比如身体突然长出脓疮一天天腐烂。 不一而足。 如果当时寿元已尽,他会感谢上天。 但痛苦的感受虽然无比真切,但身体却完好无损。而且每过几天,头顶上方都会落下许多水滴,滋润他的身体。 他不但身体如初,以前修炼的练体法门——九转玄功,竟在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第九重最高境界。 到了第九重境界,已无物可伤。虽日复一日痛苦,但他连自杀都不可能了。 多宝道人不但是个狠角色,也更是机智多谋之人。他推测,上方有水滴落下,那就必定有条生路。 在足足五百年的不断探索寻找之下,他终于还是…那个…失败了。 一日忽然脑中灵光一现,自己将这方天地的每一个地方都寻遍了,之所以找不到生门,只可能是它在不断游走,躲开自己。 于是,他又尝试寂灭心念,无意而动。 又过了五百年,他终于还是…那个…失败了。 又一日脑中再次闪现灵光,这方天地虽然不大,也足可以装下一座大山,这样去碰运气,或许十万年才可能撞上它。 既然生门躲着自己,那何不反其道而行之。他不愧是一代大师,立刻自创了一套身心相悖的功法,可以心向左身却向右。 正如某歌手唱的,我的脚步想要去流浪,我的心却想靠港… 结果,第二天就撞进了生门。不是运气超好,而是生门就在他的左右,而且只是躲避他的神念。如果运气好,可能十分钟就哦克了。 通过生门,他来到了一片穷山恶水的所在,就如火星的地表一般。但他终于见到了光明,也不用每日受那些各式各样无尽的痛苦。 而且,经过一次生门之后,他对这里的各种门都有了感应。想去哪里都可以用身心相悖之法到达。 尝试了向上的门,结果哪里都是仙人的战场,若不是逃的快,几乎丧命于此。平行的门,所到之处都与这里类似,不过是秃山与戈壁之别。 只有一个门,闪着五彩之光。看着绚烂夺目,但每道光芒都如实质,就如无数的无影神针在疾射。 他能感受到光芒的恐怖的能量。 有一天,他实在压抑不住好奇之心,强行进入。结果,他回到了真真切切的人间。 只是,这里在大山之中,虽然林木茂盛,野兽成群,却几无人烟。而且,离开宝塔,身体神识都如被弹簧拖拽,一里之地已是极限。 而且,每次穿行,他的寿元就会在光芒的穿刺下减少几分。 但他抑制不住对有生世界的向往。尤其在某日偶然救治了一个受伤的猎人,然后大山中所有的猎人都慕名聚居到这里之后,他就更喜欢出来溜达。 猎人们都像是他的子孙,陪着他们生生不息,狩猎繁衍,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安度晚年的平凡老头。 岁月静好,生如夏花又何妨。 可惜,寿元终将耗尽。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。 第(1/3)页